尤鉴

　　看点

　　《琐言赘语：明清以来的文化、城市与启蒙》是著名历史学者李孝悌的文化史代表作，涉及明清以来城市社会、思想启蒙与文化等多个议题，展现隐藏在城市深处和历史尘埃里的生活真相。全书内容横跨500多年的历史，从明代洪武年开始延续到“五四”白话文运动，作者运用社会史、文化史研究的新视野，为了解明清以来的近代中国提供了有趣的细节。

　　在历史的浩瀚长河中，明清时期如同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中国的历史画卷上。这一时期，文化繁荣、城市兴盛，同时也孕育着思想的启蒙与变革。而在这其中，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细节与真相？近日，著名历史学者李孝悌的文化史代表作《琐言赘语：明清以来的文化、城市与启蒙》（以下简称《琐言赘语》）由广西师大出版社“大学问”出版，书中揭开了这段历史的神秘面纱，让我们得以窥见那个时代芸芸众生的真实面貌。

　　李孝悌以敏锐的洞察力，从御制文集、经世文编、戏曲民歌等丰富的历史材料中，挖掘出那些被历史尘埃掩埋的真相，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生动、鲜活的明清世界。《琐言赘语》书名取自书中所讨论的《白下琐言》的“琐言”和《客座赘语》的“赘语”，“能以祸福轮回之空谈，警劝于人，可以化导愚昧”，这是琐言赘语的意义。全书内容横跨500多年的历史，从明代洪武年开始延续到“五四”白话文运动，涉及城市社会、思想启蒙与文化等多个议题，为了解明清以来的近代中国，提供了有趣的细节。作者运用社会史、文化史研究的新视野，通过“志怪笔记”“历史掌故”“城市风貌”等主题，呈现了帝王、士人、知识分子以及普通群众的众生相，构建了一个活色生香的近代化世界。

　　这是一部故事感很强的社会文化史佳作，读起来如同在看万花筒。一开始，便被那些流传于庙堂与江湖的神奇传说吊足了胃口，而随着阅读的深入，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活色生香的近代生活画卷中。文如其名，本书研究的对象多是在正统历史中被认为是荒诞不经、无足轻重的事物，它们往往被看作是见不得光的魑魅魍魉，只能寄生于无人问津的柴门小巷。

　　事实真是如此吗？从明太祖将超自然力量纳入自己的统治从而提升治理的合理性和持久度，到举子依靠关帝灵签获得考取功名的心理支持，再到士人批判妇人不能参加龙王祈雨的习俗来表达对妇女的同情……我们看到了这些琐碎、边缘、下层的巨大潜能，情难自已地进入了“什么是文化史”“什么是城市”的深沉思索。

　　社会史、文化史研究的新视野贯穿本书始终，每一章节都可以看作是新文化史理念的具体实践。在“志怪笔记”这一部分中，李孝悌通过对明清时期各种志怪笔记的梳理与分析，揭示了当时社会的信仰、习俗以及人们的心理状态。这些志怪笔记中记载着各种奇闻异事、神话传说，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各种矛盾和冲突。通过对这些笔记的解读，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那个时代的社会风貌和人们的思想观念。

　　在“历史掌故”这一部分中，作者选取了明清时期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进行了深入剖析。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不仅是当时社会的缩影，也为我们提供了理解那个时代的重要线索。通过对这些历史掌故的讲述，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明清时期社会的变迁和发展。

　　最后是“城市风貌”，在这一部分中，李孝悌以城市为切入点，探讨了明清时期城市的发展、变迁以及城市文化的兴起。他通过对城市布局、建筑风格、商业活动等方面的描述，为我们呈现了一个鲜活的近代生活情境。同时，他还关注了城市中不同群体的生活和命运，为我们提供了理解那个时代城市的多元视角，更能看到那些情感满溢的芸芸众生，这或许就是新文化史研究的魅力所在。

　　从笔记、戏曲、报刊，进入生动的近代化世界，内容包罗万象。以解读“笔记双星”《白下琐言》和《客座赘语》为主要切入点，探讨上自统治阶层，下至士大夫等不同群体对崇祀制度、神怪传说、风土人情的观念和思想。通过“志怪”这一明清文化的重要面向，揭示奇谈怪论背后的文化现象和价值功能。为了解明清的城市生活，提供了有趣的细节，揭示了那些潜藏在历史尘埃之中的生活真相。

　　《琐言赘语》是一部具有历史洞察力和丰富文化内涵的佳作。史料丰富，征引翔实。除了查阅《皇明典故纪闻》《国朝典汇》等正史官书，作者同时参考引用了《歧路灯》《大公报》等小说、文集和报纸资料，对明清城市文化作出严谨的考证与相当透彻的分析，为我们理解近代中国的历史进程和文化变迁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和视角。

　　李孝悌教授的《琐言赘语》一书，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厚的学养，构建了一幅明清至近代中国文化变迁的丰富画卷。作者深入挖掘、以小见大，描述了明清以来城市空间的拓展、市民阶层的崛起。社会风尚、书画文物和传奇故事在书中占有相当比重，书中对于妇女流行穿戴的饰物、帽子、假发、耳环、发饰等也有记述，并进行了相关的考证，构建了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琐言赘语》中的篇章，都并非那些震动天下的重大事件，而是历史深巷中琐碎的只言片语。其中有民间自下而上的认知与想象，也有统治阶层与知识分子自上而下的俯瞰——甚至是不由自主的吸引。“所谓的雅与俗，之间横亘的准绳被一次次地打破，犹如作者儿时听到的传统豫剧，哪怕这声音鬼哭狼号一般，但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却足以穿透历史，让不同时代的人听到同样的历史的回声——哪怕，这只是琐言赘语。”通过这些细碎而生动的“琐言赘语”，即日常生活中不经意的言论与记录，巧妙串联起宏大的历史叙事，展现了这一时期城市文化的发展、启蒙思想的萌芽及其对社会生活的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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